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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窗帘:小说戏曲合集》,陈果夫著,上海,黎明书局,民国20年(1931)

本书收《新人物》、《大家庭中之故事》、《善事》等7篇短篇小说;《幼年时代之孙中山先生》、《瞎说》、《昆山》、《题主》、《怨女》、《人心》等11篇戏曲剧本。


我最早是被这本书的封面吸引的,印象中作者陈果夫就是陈立夫之兄,创办CC和中统的那一位,查了一些资料发现,原来他非常热爱文艺,一生中写过各种杂文、戏曲、小说、剧本甚至歌曲,对医疗卫生也有研究。

他的小说如何我没有细读,这本书的封面却可以算作我最喜欢的封设之一了。书名为“窗帘”,字体设计也让人联想到窗帘,封面图案是窗帘的缂丝效果,丝丝缕缕的细线又像是黑白的雨丝,非常有故事感。

陈果夫在自序讲述了用“窗帘”二字做小说集的缘由。此前他曾有一本小说集在“某书局”出版,“这一家书局同时又出了许多反动的刊物”,每逢遇到干涉,就把陈果夫的集子大登起广告来对别人说:”XX的小说也在我这里出版,难道我的书局出版的刊物都是反动的吗?“借此蒙混过去。

这一次又要出版小说集,陈果夫自己说:”我的作品不好,在某书局里当了他们的蓝布门帘,难道这一个门帘不够,还要再加一个窗帘不成?“听闻换了一家“不反动”的书局,他干脆将集子命名为《窗帘》,说自己的小说质朴如一块蓝布窗帘,但根本的原因还是这段前事。

这家所谓“反动”的书局是哪个呢?

1928年上海现代书局出版了《果夫小说集》一册,正是由《窗帘》自序里提到的“夫凡兄”所辑。现代书局创办于1927年,虽然仅有10年寿命,但出版了大量新文艺和社会科学书籍,包括鲁迅、郭沫若、茅盾、郁达夫、胡也频等,名家云集。此外,现代书局还出版了不少期刊,知名的有叶灵凤和潘汉年主编的《现代小说》,田汉主编的《南国月刊》,郁达夫主编的《大众文艺》等,施蛰存、杜衡主编的《现代》等,鲁迅《为了忘却的纪念》就发表于《现代》上,不过《现代》创刊于1932年,还不曾用陈果夫这一层“门帘”和“窗帘”遮掩。

知晓这一段往事,这本书的封面看起来更加厚重而有意味了。这一层薄薄的缂丝锦绣背后,是无数支不断改换面目却始终主动出击的笔,是汹涌的浪潮,也是润物无声的雨丝。黑白的效果,看起来也有风雨如晦的味道。

冥冥之中自然相合,这大概是陈果夫自己也没有料到的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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